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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陕北汉子赵石(1 / 4)

 第2章 陕北汉子赵石 序曲“叭儿——咚——”

“叭叭叭……”

冲天的鞭炮声把白于山震得嗡嗡嗡响,毛乌素大沙漠的上空翻卷着烟花炮雾。时令正是2003年的春节,在陕西省的西北角,有一座古县城定边县是陕甘宁蒙四省(区)的交汇处,素有旱码头之称。定边县是三边地区的核心腹地,曾是陕甘宁边区对敌斗争的前沿。1935年10月红军长征,毛泽东率领大军从甘肃分两路进入陕北革命根据地。彭德怀、任弼时、王震、毛泽民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曾多次在定边运筹帷幄,指挥红军战斗,发展壮大了陕北革命根据地。

解放以后,由于自然条件的制约,交通不方便,信息不灵通,定边县一直是国家级贫困县。到了九十年代,在党的改革开放政策推动下,定边县诞生了石油钻采公司,总经理是张林森。张林森是条典型的陕北汉子。他不信天、不信地,只相信党的好政策,带领一班子人,在白于山区钻出了一口口油井。

油龙腾飞了,白于山烧红了。定边石油钻采公司到2004年,年产石油40万吨,产值7.5亿元,上交税费2.5亿元。

定边县变了,黑黑的油路在白于山四通八达,农民种的土豆、荞麦、葵花、玉米、山杏一车车运往山外,换回了一捆捆人民币;深山里盖起了漂亮的教学大楼;通电、通暖、通水,山里娃有学校读书了,插翅高飞了;多年工资兑现不了的干部们,一次领到了拖欠的工资,骑上了红色的摩托,高高兴兴地上班了。

在陕北,一个县年财政收入突破3亿元,石油钻采公司就上交了2.5亿元,占全县财政总收入的80%以上,并不多见。老百姓高兴地说:“牵出油龙富定边,几辈人梦想今天实现!”

过春节喽!陕北人一到腊月,就家家户户杀猪宰羊烤炉馍,准备过年的吃食了。

张林森刚刚主持了石油钻采公司全年工作总结大会,又晃动着高大的身影和一班人在白于山梁上奔走着。

正是冬天的早上,他依然穿着那件已洗得有点发白的军大衣,一米八的个头,粗眉毛下那双睿智的眼睛极目远眺。东仁沟油区已成规模。一台台钻机正在隆隆作响。他自言自语道:“一块油区年产十万吨,十块油区就是一百万吨!干!再开发几个油区!”

他身边的都是石油钻采公司的主要领导,这些跟他拼杀了十多年的战友们,肝胆相照,栉风沐雨,终于使公司在白于山区走出了一条“自钻自采,科学发展”的路子。他们望着山梁上的井架,星罗棋布;听着钻机的轰鸣,汇成了一曲雄壮的石油之歌。这群石油汉子,指点江山,激扬文字,描绘着更美好更灿烂的石油会战图。

沉睡的大山终于在钻机隆隆声中睁大了眼睛,它张开了黑油大口,喷吐着黑森森的油河。张林森面对此景,深有感触地对身旁的战友说:“陕北人民跟着党战斗了快一个世纪,上天应给老区人民幸福的回报,你们看,山里荒凉、贫瘠,地下却藏有石油;平川能长五谷杂粮,我们开发石油,就是为老区人民造福。”张林森不愧是条陕北汉子,他扎根本土,效命家园,在白于山里演绎了一幕幕惊天地、泣鬼神、喜百姓、富定边的大戏。

农家小院养育了他,大脚的奶奶教育了他。十八岁入党,二十岁当村支书,为家乡父老吃饱肚子干了整整十年。他逢上了好时光,承包了林场,到生产资料公司任经营经理,又调到石油公司,钻井采油揭开了他人生新的一页。

在共和国诞生不久的年代里,张林森呱呱落地了。他睁大眼睛,望着眼前的一切,白于山的一片高崖下,有几孔土窑洞,这就是定边县贺圈乡武兴庄村。父亲张万有和母亲杨莲常年给别人打工。爷爷去世早,奶奶白玉兰挑起全家人生活的担子,她在当地是位了不起的妇女,种地、赶车、收割赛过男人,做饭、缝衣、治家井井有条。她生性刚强,有一双缠不住的大脚,把六个孙孙照料大。张林森脑子里刻着一句话:“张家的后代能干事!”

他父亲在母亲的支持下,担任了武兴庄的村干部,十八年如一日,为乡亲们谋利益。当张林森长到七八岁时,每到半夜,他在朦胧中总听到奶奶和父亲、母亲拉村里的事。奶奶年纪日高,总是对父亲说:“孩子,村里的事比家里大,你一心为乡亲办事吧!家里的事有我和你媳妇!”

在张林森眼里,奶奶似一棵白于山里的红柳,风吹雨打日晒,傲然屹立。

他曾拉着奶奶树皮般的手劝过:“奶奶,你休息一会儿吧!”老奶奶双手摸着孙儿的头:“孩子,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,要干的事太多啦!你是孙孙中最有出息的,记住,好男儿要成大事,要为乡亲为国家多出力!”这些话,张林森记得一清二楚,几十年过去了,奶奶那段话时常在他耳畔回响。

张林森上学了,他在小学读书时,个头就比一般同学高,至今在杜梁村生活的几位儿时同伴还说:“林森和一般同学不一样,当有些捣蛋鬼欺侮小同学时,他总是挺身而出,像尊金刚一样挡在前面。学校里的同学都知道林森有力气,他一个人能把五六十斤重的石头举起来。”他一直上到初中毕业,因为家里弟兄六人,只能回村务农。当时的初中生,在村里算是秀才,他被选为村会计,账目清楚、办事公道。十八岁的他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
他和村里的一班子年轻人组成青年突击队,修坝、闸沟、造梯田。冬天的白于山,寒风凛冽,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。每天,天麻麻亮,他挨家挨户喊叫同伴们。武兴庄的农田水利建设成了贺圈乡的一面旗帜,二十岁的张林森挑起了党支部书记的重担。他在这个最基层最艰苦的岗位上整整干了十年,武兴庄的乡亲们说:“林森是条汉子,咱们能吃饱穿暖,头一功是他!”在一次公社召开的劳模表彰会上,党委书记让他谈谈是怎样带领村民战天斗地夺丰收的。林森站起来,他说:“我是个党员,要为乡亲们干事。大伙儿都过上了好日子,我就算干了件好事。一位党员,要为乡亲们多干好事!”他的话音落地,会场上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,这掌声在白于山区上空回响着。

贺圈公社有座农林场,连年亏损,工人们找到公社,叫苦连天。怎么办呢?镇党委把目光盯在张林森身上。领导找他谈话了:“林森,这副担子得你挑!”张林森说:“那就让我承包吧!一、承包费不少交;二、工人们工资要多发!”

他骑着自行车,来到林地里。一望无际的沙土地里,几眼水井,无人管理,冷冷落落地在路旁沉默着。张林森心里盘算:有地有树、有水有路,怎么会端着金饭碗没饭吃呢?

闻讯赶来的朋友说:“伙计,祖祖辈辈,白于山区栽了多少树,不都是烧柴吗?这儿的树养不成,越栽越穷!”

张林森笑着说:“靠山吃山、靠地吃地。山不长树、地不成林,是人类的悲剧,咱们都是党里的人,要为乡亲们干事。世上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。咱们只要实干巧干,荒山荒漠也能变良田!”

1983年,张林森拼凑了3万元,承包了农林场。

3万元,在当时可是个天文数字。他咬着牙,凭着陕北汉子的执拗,开始了他人生之路上的转折——走企业致富之路。

从1983年到1987年,他一心扑在农林场的发展上,带领职工种树3万棵,整修水田120亩,打了20口水井,养了20头牛、200只羊,年产值达到50万元。

亲友们说:“这家伙,说出就能干到,林场这炮打响了。”

职工们说:“张场长汗比工人流得多,他在前头拼命干,我们能落后吗?”

镇领导们说:“行啊!张林森是条汉子!”

县委、县政府的领导说:“张林森是个将才,又是个帅才,好钢要用在刀刃上。”当时,县生产资料公司正处在四面楚歌的困境之中,领导又要调他到生资门市营销部当经理!

八十年代后期,统购统销的做法逐渐失去效应。市场经济的大潮冲垮了许多条条框框,私营门市部遍地开花。张林森担任生资公司门市部经理后,他在优质低价高效服务上做文章。他利用国营门市牌子硬、门面大、渠道宽、货源广的长处,在市场竞争中“以服务提信誉,以质量打品牌,以低价争顾客”,在春种夏种的抢种时节,一次为公司赚回16万元。春节到了,生资门市部生意依然火爆,职工们领了工资,拿着奖金,提着福利品,谁都不愿意回家过年。连年亏损的企业,职工头一次尝到多劳多得的甜头,更懂得了“大河有水小河溢”的道理。张林森只得下道命令,干部值班,职工过年,初八再上班。职工们面对日益消瘦的领导,纷纷要轮流值班,而且不要加班费。他们异口同声说:“张经理,我们在家呆不住!”

定边县是产油区,八十年代蜂拥而至的各式各样的开发者,把石油市场搅得乌烟瘴气。本来该兴旺发达的县石油公司,连年亏损,债务丛集。一张调令,传到张林森手里。正是这张普普通通的调令,改写了张林森的人生,改写了定边县的石油历史,揭开了定边县石油开发新的一页。

他和石油钻采公司的一班人,同生死、共患难,把一个“四无”公司,建成了一个年产值7.5亿元,利税2.75亿元,财政贡献占全县80%的优秀石油企业,白于山老百姓称他是能人,全县干部称他是功臣,长庆油田资深专家说他是“土专家”。

张林森进了石油公司,肩上的担子沉甸甸,他凭多年对石油钻探的摸索,知道要发展定边县石油事业必须钻井。

1993年起,又是张林森一段很特殊的日子。他约了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,奔走在白于山巅。

他脑海里浮现着中国最早的石油诗:

二郎山下雪纷纷,旋卓穹庐学塞人;化尽素衣冬未老,石油多似洛阳尘。

这首古石油诗,出自北宋著名科学家沈括的《梦溪笔谈》。

沈括在任麟延路经略时,看到当地人烧一种从石头里流出来的液体照明,他预言,此液体“后必大行于世”,并起名“石油”。他将“石油”的演变、开采、性能、用途等做了详细记载,又言称陕北“石油至多,生于地中无穷”。

清朝末年,朝廷每年要陕北上贡石油600斤,以做庆典照明之用。

1905年,即将崩溃的满清政府,在朝野有识大臣催奏下,曾调集20万兵丁民工,修通金锁关到延长的道路,搬来外国的洋设备,于1907年钻出了中国大陆第一口油井,建成了炼油房。

张林森对史书的记载早已烂熟于心。他不由自主地对朋友们谈起儿时就记在心间的一段传说:相传后羿射日的那个时候,天上有十颗太阳,扬言要把人世烧焦变成一片火海。后来他挺身而出,一连射掉九颗太阳。为了给人间送一片光明,留下了一颗。九颗太阳坠入大地,变成九条油龙,在地下翻腾不止,终于没有跃出地面。几千年后,油龙把地层搅成了一片片油河。

白于山下就有一条当年最凶最刁的火龙。它囚禁的地层最深,变化的油河最长最大。

史书的记载和动人的传说,出自于张林森之口,给同伴们好大的喜悦。

一幅开发白于山油区的蓝图在张林森和战友们的心中形成了。

公元1993年的岁末,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。尖厉的西北风把鹅毛似的雪片铺天盖地倾泻下来,白于山区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。弯弯曲曲的大路上,一辆拉着大型油井设备的汽车艰难地行驶着。一帮人用铁铣刨开冰雪,用双手推着汽车一步一步向前挪动,这帮汉子中,为首的就是张林森。他高大的身材引人注目。他一边挽起袖子用冻得红肿的双手在车轮下刨雪,一边鼓励大家:“加油!加油!”他此时已担任定边县石油钻采公司总经理,正率领一班人揭开定边县石油钻采的崭新一页。

创业之初,面对“无资金、无设备、无技术、无办公场地”的石油钻采公司,他的思想斗争很激烈。那是一个冬天的晚上,白于山的西北风不时卷起院里脸盆“哐哐当当”地响,生气似的扯着窗户的纸张。他一边读书,一边思考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。他脑海里浮现出白天的情景,他们来到9口废弃的油井前,这是长庆油田大会战后,在山区打的9口探井,没有开采价值,便封口废弃,一封就是十几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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